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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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在沖突還沒有開始的時候，蘇煜是心存過幻想的。
尤其是他跟太子在無字觀中相處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後。
那段時間裏，不管他怎麽躲小心，總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碰到太子，看起來，是太子專門愛捉弄他。
比如，太子就愛挑他輪值擔水的那天去山泉那裏嬉水，手啊腳啊甚至是整個身子都恨不得紮進去才爽快，然後還一邊踢打著汩汩翻湧的水花一邊斜著眼睛面無表情地瞅著他，臉上寫滿了身為儲君的囂張。
蘇煜不愛跟他一般見識，於是老老實實地俯首問安。
太子就會接著用他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語調問：“今天這麽老實？不攔著我，不罵我了？”
蘇煜心說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嘛！怎麽攔？你是皇帝老兒親立的太子，未來的一國之君，掌天下大權......如果你啥也不是，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！
嘴上卻恭敬道：“太子殿下金貴之軀，玩兒得高興就好！”
大丈夫能屈能伸，不要呈無謂的匹夫之勇，這是蘇煜早就學會的道理。
太子也不客氣，當下撲騰得更歡了，還對蘇煜說：“那你擔水吧！”
蘇煜瞅著被太子汙染的水，不動，只是嘴裏說：“不急。”
心裏卻想，誰要喝你的臭水？我等，等你撲騰完，臟水流幹凈了我再擔。
反正他等得起，他就不信太子能長在水裏一整天！
於是，兩個幼稚的男人就開始了暗中較勁，太子不出水，他也不擔水。
直到太子慵懶地展腰開始脫衣，嘴裏還嘟念著：“天兒挺熱，水挺好，洗個澡不錯。”
蘇煜心說你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泡在水裏了，可不就跟洗澡一樣了？完了之後也不知道轉頭回避，就那麽直楞楞地盯著太子泉間脫衣圖，他覺得太子不知羞不通人情，光天化日在百姓飲水之地沐浴，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塵不染的真仙不成？太子敢洗敢脫，他又有什麽不敢看？大家都是男人，又不會壞了誰的清白名聲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過正義坦蕩，最後居然盯得囂張的太子脫不下去了。
只見他正動作的手忽然就頓住，僵直片刻之後猛然又往回穿去，與蘇煜相對視的目光也閃爍不定起來。
最後他背過了身子對著蘇煜，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下來，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了好久，然後在蘇煜快要等睡著的時候，起身離開了泉水，一句話都沒再多說。
蘇煜隱約感覺自己在守衛山泉水的鬥爭中贏得了勝利，因為那天之後他再沒在去擔水的時候碰到過嬉水的太子。
不過太子對他的逗弄並沒有停止。
無字觀的規矩不多，管教也並不嚴格，觀中不論是道家弟子還是俗家弟子都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下山。
太子就更加沒人管束，不管是不是一定時間，他想走也沒人敢攔著。
自從蘇煜被太子盯上開始，就被太子相邀了好幾次下山去玩耍。
一開始蘇煜自然是找各種借口推脫婉拒，但一次兩次也就罷了，次數多了難免有不顧太子顏面的嫌疑，再拒絕怎麽都說不過去了。
尤其那時候的蘇煜還年少，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，最受不得激的年紀，太子一句：“你總是拒絕我，是不是怕我？”
蘇煜一昂頭，心說我怕什麽？人生除死無大事，我沒啥好怕的，去就去！
就這樣，他跟傳說中混不吝的太子下了山，入了俗，從此認識了一個跟傳言中不一樣的太子殿下。
他會進市井煙花賭坊，也會進知府司衙書院，會為了尋新奇刺激跟進衙門審殺人案件的追蹤過程，也會因為聽了說書人的講評就去一探書中故事的真假。
更令蘇煜感觸深刻的是，那個傳聞中暴戾狠絕、毫無仁心仁德的太子，在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嬉笑怒罵的表象掩蓋之下，早就已經開始對民生民事關心關懷，並時不時暗中支招，私下幫持了。
他看到的太子，絕不是一個流於悠悠眾口之中那個輕浮昏聵的未來儲君。
蘇煜相信，這就是縱然眾口鑠金，老皇帝仍然堅持己見，沒有輕易松口褫奪太子之位轉立他人的緣由。
他不知道這些事情潯王殿下那邊是否知曉，他只是如實地將信息反饋了過去，沒有明言的意思有兩層：第一，太子恐怕不那麽好對付；第二，太子將來未必就一定是個昏君。
他甚至私下裏希望，早前關於潯王是否會奪權的猜想只是他的猜想。
如果就這樣，大家各司其職，太子做一個好皇帝，潯王做一個好臣弟，大家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沒什麽不好，誰都別算計誰，誰都別針對誰，大家都是一家人。
消息傳給潯王的時候，他正被太子拉著去看城郊野外發現的無頭女屍。那人一邊面無表情地嘲笑他像個女人一樣膽小不敢看屍身的模樣，一邊還要詢問他到底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猜想......
那是一段蘇煜如今回想起來都很特別的日子。
身邊有個人，帶著你去看了那麽五彩斑斕、黑白交錯、眾生百相的世間，還不加言辭只用了然無聲地行動告訴你：我、和你，我們一起去發現真相，卻不急著聲張，只耐心地等待機會，“唰”的一下揭開黑暗的帷幕，讓裏面的齷齪都攤曬在烈日之下！
這多有趣！
那樣的太子是閃著光，耀得人睜不開眼，但又忍不住去凝望的。
蘇煜絕不否認，他被那樣的太子打動過、折服過。
那人也許沒有潯王殿下寬厚溫潤，但卻有著潯王殿下沒有的銳利和光彩。
可現實總是逼著人們做出非一即二的選擇。
救了蘇煜的是潯王，從一開始他已經選擇了自己效忠的對象。
所以在後來潯王殿下了解到太子對他的特別偏愛，便來信叮囑他千萬利用好這一點兒以圖後事的時候，他也只是用了很短的時間來難過和糾結，然後很快地調整好自己做出了決定。
拉倒太子，幫潯王奪位。
...
對錯不問，得失淡然，過往歲月已成蹉跎。
蘇煜呆呆望著天空的月亮發呆，翻騰了許久的腦子已經累到快要轉不動。
這裏是道觀裏的一間空房，他最後也還是沒回攝制組安排的豪華房裏去住。
夜很深了，明天還要繼續這個人世的工作，他真的該睡了，至於明天需要面對的事......明天再說。
...
第二天主要的拍攝內容是一場迷宮尋寶，迷宮是沒有的，有的就是無字觀偌大的後殿建築，經工作人員改造，放進各種不同的線索和所謂分散的寶物碎片，最後由嘉賓去尋找得到相應的技能和獎勵，來對其他組的成員進行攻擊，攻擊的有效點兒達到一定的數量該成員就會自動被淘汰，最後留下來的成員所在組獲勝。
蘇煜不在指定房間入睡自然是有人發現的，但他們礙於影帝的威嚴，也不敢問，也不敢說，就當暫時性的失明什麽都沒有看見。
拍攝開始的時候“專業演員”蘇煜以及“專業演員”項呈紛紛進入狀態，沒人看得出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任何的不愉快。
游戲開始，兩兩一組沿著諾大的房舍進行搜尋。
說起來，無字觀真的不小，當年觀中道俗弟子加起來少說也得有近千人了，這麽多房間當初建了都是有人住著的。
但如今卻空空蕩蕩的，陰森莫名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進了鬼屋，誰也想不到這裏是三清祖師鎮守著的道觀。
要不是有跟拍還有工作人員，單獨哪個嘉賓估計都不敢進來，尤其是膽小的女嘉賓。
蘇煜自然不膽小，他這時候正在疑惑這麽大個道觀是怎麽屹立千年不倒，甚至能夠如此完整地保存到今天的？
走著走著走在他後頭的項呈發現了第一個線索。
蘇煜為自己的走神和不認真感到難為情，道了聲歉：“不好意思，走神了沒看到。”
接下來他也不好胡思亂想了，專心開始投入拍攝。
手裏拿著一條線索的項呈道：“沒關系。”
說完順嘴又問了句：“昨天睡得還好嘛？”
蘇煜繼續往前走，敷衍地答應一句：“嗯，挺好的。那什麽，咱倆分開點兒，我去旁邊那排房子，你在這邊，這樣效率能高點兒，怎麽樣？”
項呈在他看不見的背後深深註視著他，十分不喜歡“分開”這個詞，但嘴裏還是答應：“可以，你小心，有情況就喊我。”
蘇煜應了一聲往那邊走去。
分開行動效率果然高，不一會兒蘇煜就找到了好幾條線索還有兩件寶物碎片，正要去跟項呈匯合看一下線索然後搜出寶物換取攻擊器物，誰知還沒出門就一頭撞上了踏進門來的陸Ｋ。
游戲開始的時候每個人手裏都是有初級攻擊武器的，蘇煜想也不想擡起手裏的武器就朝著陸Ｋ發動了攻擊。
“等等等等...”陸Ｋ話還沒說完，就慘遭攻擊掉一個生命值，頓時哀嘆不已：“哎呀呀呀，你手那麽快幹嘛，我是來送情報的！”
蘇煜還是不放心地舉著武器，一邊小心看著四周以防陸Ｋ的搭檔突襲：“送情報？什麽情報？”
話音剛落，影帝也到了陸K身後。
陸Ｋ被前後夾擊，連喪也不敢喪了，舉著兩手示意鄰居二人組冷靜，說道：“他們商議好了結盟，先把你們倆幹掉，然後再廝殺。”
蘇煜和項呈下意識地對望一眼，這也合情合理，他們這一組昨天一路連勝，得分高居五組之首，要是今天這個游戲再得高分，第一幾乎就不用再爭下去了。
所以他們要聯手幹掉他們，然後才有繼續競爭下去的樂趣。
“你們也一起結了？”蘇煜問陸Ｋ。
陸Ｋ倒也坦誠，直言道：“結了，不結我們現在已經被他們給ＫO了，我來送情報，是還你昨天幫我們畫符的情，我陸Ｋ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，至於你能不能逃得過他們的聯手追擊，我可就幫不了太多了，就這樣，他們應該要來了，你們要相信我就放我走。”
蘇煜收了武器，選擇相信。
項呈卻一直盯著陸Ｋ徹底拐進巷子口看不見了才放松戒備。
正當他要走到蘇煜身邊，卻已經聽到了零碎的靠近的說話聲和腳步聲。
項呈指揮兩人的跟拍：“去前面引開他們。”
然後快步走到蘇煜身邊，拉起他的手往剛才他搜過的一個房間裏走去。
跟拍被他命令式的語氣催促指使，全都二話不說全都邁步往前跑，跑出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心說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聽話？跟丟了跟拍目標，回去不會被扣工資的嘛？
蘇煜由著項呈拉著自己，兩人迅速進了那件房子的一處隱秘密室，也不知道項呈是怎麽發現這麽個地方的？
外面陸續傳來腳步聲說話聲質疑聲，有人走進來一邊找人一邊搜東西然後又離去，藏匿的兩個人默不作聲呼吸都控制著力度和節奏。
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，那幫子土匪一樣的家夥繼續往前追逐去了。
蘇煜動了動，示意危機解除，捉著自己的手可以放松，那人卻沒有反應。
正當蘇煜要惱火推人的時候，手掌卻傳來溫熱，掌心中被塞進了一些線索和寶物，那人認錯討好的聲音在耳旁輕輕響起：
“都給你，不氣了，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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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沖突還沒有開始的時候，蘇煜是心存過幻想的。
尤其是他跟太子在無字觀中相處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後。
那段時間裏，不管他怎麽躲小心，總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碰到太子，看起來，是太子專門愛捉弄他。
比如，太子就愛挑他輪值擔水的那天去山泉那裏嬉水，手啊腳啊甚至是整個身子都恨不得紮進去才爽快，然後還一邊踢打著汩汩翻湧的水花一邊斜著眼睛面無表情地瞅著他，臉上寫滿了身為儲君的囂張。
蘇煜不愛跟他一般見識，於是老老實實地俯首問安。
太子就會接著用他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語調問：“今天這麽老實？不攔著我，不罵我了？”
蘇煜心說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嘛！怎麽攔？你是皇帝老兒親立的太子，未來的一國之君，掌天下大權......如果你啥也不是，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！
嘴上卻恭敬道：“太子殿下金貴之軀，玩兒得高興就好！”
大丈夫能屈能伸，不要呈無謂的匹夫之勇，這是蘇煜早就學會的道理。
太子也不客氣，當下撲騰得更歡了，還對蘇煜說：“那你擔水吧！”
蘇煜瞅著被太子汙染的水，不動，只是嘴裏說：“不急。”
心裏卻想，誰要喝你的臭水？我等，等你撲騰完，臟水流幹凈了我再擔。
反正他等得起，他就不信太子能長在水裏一整天！
於是，兩個幼稚的男人就開始了暗中較勁，太子不出水，他也不擔水。
直到太子慵懶地展腰開始脫衣，嘴裏還嘟念著：“天兒挺熱，水挺好，洗個澡不錯。”
蘇煜心說你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泡在水裏了，可不就跟洗澡一樣了？完了之後也不知道轉頭回避，就那麽直楞楞地盯著太子泉間脫衣圖，他覺得太子不知羞不通人情，光天化日在百姓飲水之地沐浴，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塵不染的真仙不成？太子敢洗敢脫，他又有什麽不敢看？大家都是男人，又不會壞了誰的清白名聲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過正義坦蕩，最後居然盯得囂張的太子脫不下去了。
只見他正動作的手忽然就頓住，僵直片刻之後猛然又往回穿去，與蘇煜相對視的目光也閃爍不定起來。
最後他背過了身子對著蘇煜，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下來，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了好久，然後在蘇煜快要等睡著的時候，起身離開了泉水，一句話都沒再多說。
蘇煜隱約感覺自己在守衛山泉水的鬥爭中贏得了勝利，因為那天之後他再沒在去擔水的時候碰到過嬉水的太子。
不過太子對他的逗弄並沒有停止。
無字觀的規矩不多，管教也並不嚴格，觀中不論是道家弟子還是俗家弟子都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下山。
太子就更加沒人管束，不管是不是一定時間，他想走也沒人敢攔著。
自從蘇煜被太子盯上開始，就被太子相邀了好幾次下山去玩耍。
一開始蘇煜自然是找各種借口推脫婉拒，但一次兩次也就罷了，次數多了難免有不顧太子顏面的嫌疑，再拒絕怎麽都說不過去了。
尤其那時候的蘇煜還年少，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，最受不得激的年紀，太子一句：“你總是拒絕我，是不是怕我？”
蘇煜一昂頭，心說我怕什麽？人生除死無大事，我沒啥好怕的，去就去！
就這樣，他跟傳說中混不吝的太子下了山，入了俗，從此認識了一個跟傳言中不一樣的太子殿下。
他會進市井煙花賭坊，也會進知府司衙書院，會為了尋新奇刺激跟進衙門審殺人案件的追蹤過程，也會因為聽了說書人的講評就去一探書中故事的真假。
更令蘇煜感觸深刻的是，那個傳聞中暴戾狠絕、毫無仁心仁德的太子，在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嬉笑怒罵的表象掩蓋之下，早就已經開始對民生民事關心關懷，並時不時暗中支招，私下幫持了。
他看到的太子，絕不是一個流於悠悠眾口之中那個輕浮昏聵的未來儲君。
蘇煜相信，這就是縱然眾口鑠金，老皇帝仍然堅持己見，沒有輕易松口褫奪太子之位轉立他人的緣由。
他不知道這些事情潯王殿下那邊是否知曉，他只是如實地將信息反饋了過去，沒有明言的意思有兩層：第一，太子恐怕不那麽好對付；第二，太子將來未必就一定是個昏君。
他甚至私下裏希望，早前關於潯王是否會奪權的猜想只是他的猜想。
如果就這樣，大家各司其職，太子做一個好皇帝，潯王做一個好臣弟，大家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沒什麽不好，誰都別算計誰，誰都別針對誰，大家都是一家人。
消息傳給潯王的時候，他正被太子拉著去看城郊野外發現的無頭女屍。那人一邊面無表情地嘲笑他像個女人一樣膽小不敢看屍身的模樣，一邊還要詢問他到底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猜想......
那是一段蘇煜如今回想起來都很特別的日子。
身邊有個人，帶著你去看了那麽五彩斑斕、黑白交錯、眾生百相的世間，還不加言辭只用了然無聲地行動告訴你：我、和你，我們一起去發現真相，卻不急著聲張，只耐心地等待機會，“唰”的一下揭開黑暗的帷幕，讓裏面的齷齪都攤曬在烈日之下！
這多有趣！
那樣的太子是閃著光，耀得人睜不開眼，但又忍不住去凝望的。
蘇煜絕不否認，他被那樣的太子打動過、折服過。
那人也許沒有潯王殿下寬厚溫潤，但卻有著潯王殿下沒有的銳利和光彩。
可現實總是逼著人們做出非一即二的選擇。
救了蘇煜的是潯王，從一開始他已經選擇了自己效忠的對象。
所以在後來潯王殿下了解到太子對他的特別偏愛，便來信叮囑他千萬利用好這一點兒以圖後事的時候，他也只是用了很短的時間來難過和糾結，然後很快地調整好自己做出了決定。
拉倒太子，幫潯王奪位。
...
對錯不問，得失淡然，過往歲月已成蹉跎。
蘇煜呆呆望著天空的月亮發呆，翻騰了許久的腦子已經累到快要轉不動。
這裏是道觀裏的一間空房，他最後也還是沒回攝制組安排的豪華房裏去住。
夜很深了，明天還要繼續這個人世的工作，他真的該睡了，至於明天需要面對的事......明天再說。
...
第二天主要的拍攝內容是一場迷宮尋寶，迷宮是沒有的，有的就是無字觀偌大的後殿建築，經工作人員改造，放進各種不同的線索和所謂分散的寶物碎片，最後由嘉賓去尋找得到相應的技能和獎勵，來對其他組的成員進行攻擊，攻擊的有效點兒達到一定的數量該成員就會自動被淘汰，最後留下來的成員所在組獲勝。
蘇煜不在指定房間入睡自然是有人發現的，但他們礙於影帝的威嚴，也不敢問，也不敢說，就當暫時性的失明什麽都沒有看見。
拍攝開始的時候“專業演員”蘇煜以及“專業演員”項呈紛紛進入狀態，沒人看得出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任何的不愉快。
游戲開始，兩兩一組沿著諾大的房舍進行搜尋。
說起來，無字觀真的不小，當年觀中道俗弟子加起來少說也得有近千人了，這麽多房間當初建了都是有人住著的。
但如今卻空空蕩蕩的，陰森莫名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進了鬼屋，誰也想不到這裏是三清祖師鎮守著的道觀。
要不是有跟拍還有工作人員，單獨哪個嘉賓估計都不敢進來，尤其是膽小的女嘉賓。
蘇煜自然不膽小，他這時候正在疑惑這麽大個道觀是怎麽屹立千年不倒，甚至能夠如此完整地保存到今天的？
走著走著走在他後頭的項呈發現了第一個線索。
蘇煜為自己的走神和不認真感到難為情，道了聲歉：“不好意思，走神了沒看到。”
接下來他也不好胡思亂想了，專心開始投入拍攝。
手裏拿著一條線索的項呈道：“沒關系。”
說完順嘴又問了句：“昨天睡得還好嘛？”
蘇煜繼續往前走，敷衍地答應一句：“嗯，挺好的。那什麽，咱倆分開點兒，我去旁邊那排房子，你在這邊，這樣效率能高點兒，怎麽樣？”
項呈在他看不見的背後深深註視著他，十分不喜歡“分開”這個詞，但嘴裏還是答應：“可以，你小心，有情況就喊我。”
蘇煜應了一聲往那邊走去。
分開行動效率果然高，不一會兒蘇煜就找到了好幾條線索還有兩件寶物碎片，正要去跟項呈匯合看一下線索然後搜出寶物換取攻擊器物，誰知還沒出門就一頭撞上了踏進門來的陸Ｋ。
游戲開始的時候每個人手裏都是有初級攻擊武器的，蘇煜想也不想擡起手裏的武器就朝著陸Ｋ發動了攻擊。
“等等等等...”陸Ｋ話還沒說完，就慘遭攻擊掉一個生命值，頓時哀嘆不已：“哎呀呀呀，你手那麽快幹嘛，我是來送情報的！”
蘇煜還是不放心地舉著武器，一邊小心看著四周以防陸Ｋ的搭檔突襲：“送情報？什麽情報？”
話音剛落，影帝也到了陸K身後。
陸Ｋ被前後夾擊，連喪也不敢喪了，舉著兩手示意鄰居二人組冷靜，說道：“他們商議好了結盟，先把你們倆幹掉，然後再廝殺。”
蘇煜和項呈下意識地對望一眼，這也合情合理，他們這一組昨天一路連勝，得分高居五組之首，要是今天這個游戲再得高分，第一幾乎就不用再爭下去了。
所以他們要聯手幹掉他們，然後才有繼續競爭下去的樂趣。
“你們也一起結了？”蘇煜問陸Ｋ。
陸Ｋ倒也坦誠，直言道：“結了，不結我們現在已經被他們給ＫO了，我來送情報，是還你昨天幫我們畫符的情，我陸Ｋ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，至於你能不能逃得過他們的聯手追擊，我可就幫不了太多了，就這樣，他們應該要來了，你們要相信我就放我走。”
蘇煜收了武器，選擇相信。
項呈卻一直盯著陸Ｋ徹底拐進巷子口看不見了才放松戒備。
正當他要走到蘇煜身邊，卻已經聽到了零碎的靠近的說話聲和腳步聲。
項呈指揮兩人的跟拍：“去前面引開他們。”
然後快步走到蘇煜身邊，拉起他的手往剛才他搜過的一個房間裏走去。
跟拍被他命令式的語氣催促指使，全都二話不說全都邁步往前跑，跑出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心說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聽話？跟丟了跟拍目標，回去不會被扣工資的嘛？
蘇煜由著項呈拉著自己，兩人迅速進了那件房子的一處隱秘密室，也不知道項呈是怎麽發現這麽個地方的？
外面陸續傳來腳步聲說話聲質疑聲，有人走進來一邊找人一邊搜東西然後又離去，藏匿的兩個人默不作聲呼吸都控制著力度和節奏。
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，那幫子土匪一樣的家夥繼續往前追逐去了。
蘇煜動了動，示意危機解除，捉著自己的手可以放松，那人卻沒有反應。
正當蘇煜要惱火推人的時候，手掌卻傳來溫熱，掌心中被塞進了一些線索和寶物，那人認錯討好的聲音在耳旁輕輕響起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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